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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的诞生读书笔记作文

  来源: 读后感范文 

  对《悲剧诞生于音乐精神》的阅读诞生于对一种金色的、太阳般光华的遥想。但在正午到来之前,黄昏就降临了,褐色的暮霭涂抹在天际,包裹着一团赤红的夕阳。尼采的书还能是什么颜色呢?“在所有的书写中我只爱其人以其血所写。以血作书:如是你将体会,血就是精神。”

  不过,谈论尼采之前可以先讲讲海德格尔,讲讲一种由海德格尔所渲染的情绪,一种带着尼采似颜色的情绪。情绪,Stimmung,琴弦。海德格尔虽然没有诗人的才华,却总能敲打出藏在语言缝隙里那些动听的声音。调定的琴弦,有着参差的音高,人的情绪也是如此。所有游离在《存在与时间》的字隙中的人,在他们身上都将有种本然情绪被它调定。但本然情绪,源自渊深之处的东西怎能被人为调定?焦尾琴的音色跟工匠的手艺有关吗?也许,可以借用书中一个词语来说:它是被“唤出”的。

  什么听从呼唤而来?一种畏惧,一种战栗,一种惊恐不安。海德格尔在反复谈论着畏,绝然跳出自身,面对无何有之乡那一刻的畏惧。回想最初阅读的时光,一个夏天,捧着《存在与时间》,午后闷热的睡梦里,脑海中依旧翻搅不息的是不久前才从眼前滑过的字句。可哪里有让人难以承受的畏惧?反倒是欢欣与兴奋呢。无何有之乡,在海氏书中被描述为一无所有、一无所在之地,却可以被视为一个秘境,一个唯我所有的领地。没有惊恐,甚至那惊恐本身也转化为亢奋,就像看到塔克夫斯基的《索拉利斯星》最后一幕,整个我们所立足的地球显现为索拉利斯星云中的双重镜像,于是兴高采烈地说:“嗬,一种让人恨不得抓破头皮的毛骨悚然。wWW.330011.cOM”

  洋洋自得地玩味这种情绪吧,尤其在阅读尼采之后。《悲剧的诞生》中讲述了西勒诺斯的传说:弥达斯国王在林中捕获了酒神的伴侣西勒诺斯,逼问他,对人来说什么是最好最妙的事?精灵一声不吭,最后再也忍受不了这愚蠢的问题,发出刺耳的笑声,说道:“可怜的浮生呵,无常与苦难之子,你为什么逼我说出你最好不要听到的话呢?那最好的东西是你根本得不到的,这就是不要降生,不要存在,成为虚无。不过对于你还有次好的东西——立刻死去。”多么精妙地表达了那种情绪啊。闻者心情如此激动,势要找人一吐心曲,最好撞上一个女人,兴冲冲想告诉她,却又怕将她惊吓,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下,不过嘴角势必模仿西勒诺斯的笑容。敏感的女人看到这笑容似乎若有所悟,可怜她还没有学会那种奇妙的颠倒,那种颠倒可以用一个精炼的公式表达:存在的无意义状态就是存在的惟一意义。这是西勒诺斯的第二重智慧:对于人,最坏是立即要死,其次坏是迟早要死。我们不该祈祷吗?祈祷我们的生活美满如意?这样,在平静而幸福的日子里就能欣然享受冷漠之酒与荒诞之粮。如是,好亲自上演一场悲剧,将生活撕裂,撕出一道裂缝,或者说找到生活中本身就存在的那处根本的裂缝。那时,难道不该响应厄琉西斯秘仪上的召唤吗?苍生啊,肃然倒地吧!

  人生当成为一场悲剧。谁会得出这么荒唐可笑的结论?但这不过说的是尼采说过的话:人生当成为一件艺术品。尼采本人即如此行事。他视拜伦爵士为楷模,因为拜伦的一生显得壮丽、优美、波澜起伏、充满生命力,酒神的充沛,日神的光华。“在英雄周围一切都成为悲剧。”这种精神感染了人们,于是,最初的洋洋得意与欢欣鼓舞显形为高傲与自豪。多么骄傲,但不针对任何人。陀斯妥耶夫斯基笔下的许多人物都拥有这种骄傲,即便是像蟑螂一样的列比亚德金上尉,因为他照样明白这回事:从创世第一天起,为什么这个简单的词就充斥整个宇宙。但列比亚德金们不愿意回答,就让我们来回答为什么吧,那就是让人生成为一场悲剧。

  为了上演一场悲剧,为了完成酒神信徒式的魔变,便采取一种生硬笨拙的模仿,这种模仿又是效法海德格尔的教条:将自己从人群中撕裂开去,自我弃绝,抛入一个孤决的境地,一条弃绝人寰之路,那样就能直面存在或者虚无,两者一样。自我孤离,然后吟唱“英雄的颂歌”。

  但可笑啊,生活如此贫乏、苍白、谈不上幸福、也谈不上不幸,与悲剧精神反正毫不相干。不过,模仿者在这个过程中至少发现了对存在者整体的思考,于是他们安身于悲剧精神的对立面——理论认识。认识之于模仿者成了惟一的行动。无法在壮美的静观中瞥见摩耶面纱的飘动,便要用认识揭穿面纱背后的真相。众神与人过着同样的生活,从而为人的生活辩护,这充足的神义论对认识者演化为需要一个至高理智保证对罪恶之渊薮的理解。尽管在《悲剧的诞生》中被尼采称赞的康德为摩耶面纱背后的酒神世界划出了不可侵犯的畛域,德国观念论的自由精灵们却挥出理智之光,如同有守护神相伴的苏格拉底,要用思辨逻辑和因果律整理混乱的原始混沌,认识什么是至善。模仿者尾随其后,亦步亦趋,为苏格拉底唱起“半神之歌”。无论是法厄同冲向太阳的壮烈还是塞默勒对雷电神威仪的迷醉,似乎都多少填塞在模仿者胸中,但其实,他们不过是装上蜡质翅膀的伊卡罗斯,当飞近太阳时,翅膀熔化了。

  “在半神周围,一切都成为萨提尔戏。”自我孤离的模仿者,自我认识的模仿者,你们啊,上演的就是这么一出滑稽的萨提尔戏,或者说不准还是一出最大的悲剧呢,一出不再可能有任何悲剧的悲剧。瞧啊,模仿者在两种精神中都不再有出路,酒神精神与苏格拉底精神在他们身上都没有出路。明白了这些,高傲就变成折磨。“痛苦的烧灼,高傲的光芒”。荷尔德林这句哀歌在模仿者身上打了倒转。

  逐渐地,会滑向另一重同样来自悲剧的情绪,或者说,两重情绪一开始就缠绕在一起。好像《伊翁篇》中的那个青年,“我在朗诵哀怜事迹时,就满眼是泪;在朗诵恐怖事迹时,就毛骨悚然,心脏悸动。”奥古斯丁的《忏悔录》中也这样谈论悲剧:“人们愿意看自己不愿遭遇的悲惨故事而伤心,这究竟为了什么?一人愿意从看戏引起悲痛,而这悲痛就作为他的乐趣。这岂非一种可怜的变态?”犹如奥古斯丁幼年行窃,他所爱的不是所偷的东西,而是偷窃与罪恶,是作恶本身,是自我毁灭。顺着自我孤立,滑向这种情绪自然而然。人们会爱上痛苦的感觉,形影相吊,自怜又自艾。

  所幸,微妙的变化还是在发生着,发生在相同的事物上。读一读《杜伊诺哀歌》,最初是这样读的:“如果我呼喊,在天使的序列中有谁将我听见?”模仿者因为他们的骄傲而呼喊,呼喊却不渴望被倾听。呼喊中的沉默,“沉默吧,绝望的心”,绝望因为根本不想拥有任何希望,希望不过是一团愚蠢的火。而现在读的是下面一句:“甚至设想,一位天使突然攫住我的心,他更强悍的存在令我晕厥”。期待一种真正强大的存在之域吧?模仿者垂下湿润的眼帘,安坐其间,倾听无声之音。

  但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呢?隐约中,只能借助诗人之笔描述那种存在的颜色:

  当绿色的无声之境

  心与善终于和解

  倚高树之清凉

  人以温暖的手分发肴馔


悲剧的诞生读后感

  当我在哭泣

  “以此文献给送这本书给我的丁盈盈女士”

  “知识扼杀行动,行动离不开幻想的蒙蔽”——题记(尼采《悲剧的诞生》)

  我已经无法压制自己的情绪,此时我的心中存在的担忧。我怕我在《悲剧的诞生》中所看到的、所预测的尼采将会走的道路被证实,那么尼采诠释着酒神的精神,让生命哭泣着。

  人生与世界本是无意义的,那么我们将以何种理由支持我们活下去呢?虽然问理由与目的、价值一样荒谬。但是这就是人,这就是活在苏格拉底式阴影下的人。一个日神,一个酒神。我从一开始阅读这本书,就已经深深地确定这本书讲的不仅仅是美学或者艺术。他讲的就是人生。日神,光辉的形象,即那些我们一直在追寻的目标与典範。酒神,根植于人的本性之中,即人最具生命力的部份,我想酒神会成为尼采让人们活着的工具,但是在这裡我担忧的是酒神是否也会成为幻象。

  在我看来,尼采一针见血的指出的就是在过往之中,人们就是在追寻日神,追寻那般的永恆。但是我会告诉你的是,日神不过是爲了让人活着自身所製造出来的幻象。但这样的幻象的例子,直指两者:苏格拉底(柏拉图)和基督教。柏拉图的理念世界被他看做是真实的永恆的世界,而现实的世界被他看作是虚假的世界。苏格拉底就是这种思维极端的人,《申辩篇》中的求死,说是爲了真理,实际上为的便是永恆。死亡是永恆的,真理对于他而言也是永恆的,所以对他而言死得其所。但是这是我们想看到的吗?不、这是对生命的否定。他仅仅肯定了死亡,而没有肯定生命。生命虽然是不断变化中的,但是并非是虚假的。理念世界是不存在的,我们要回到现实的世界之中。在尼采的书中我看到了类似Bataille的思想,“肯定生命,连同它必然包含的痛苦和毁灭,与痛苦相嬉戏。”而尼采值得是悲剧对于生命的肯定,在我看来也就是酒神与日神的统一对于生命的肯定。苏格拉底如此的人,或许真的是所谓真知灼见吧。但是我认为苏格拉底仅仅是爲了追求永恆而非看到生命的短暂而无意义。“知识扼杀行动,行动离不开幻想的蒙蔽”是尼采对于哈姆雷特的理解,这裡的知识当然指的是希腊的知识,对于真理追求的知识,对于永恆的眷恋。

  而基督教从一开始便与尼采相悖,认为人生而罪恶。这无疑是一种欺骗不是吗?一种纯日神式的欺骗。生命无所谓性善、性恶,生命本身不能涉及伦理的範围。基督教于此同时又给予我们一个彼岸世界,就像Bataille所说的那样,人生而是不连贯的孤独的个体,人们渴望着连贯。正像我想说苏格拉底一样,我认为基督教同样也是如此,他让人们追求的是永恆的生命,而非让人们否定生命的价值,以这样的幻象让人们活着。也就是如此,他们才会说真正的基督徒只有一个,就是那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他才是那个真正意义上实践了对于永恆生命的追寻的人,否定了短暂的生命。

  我的担忧是当尼采戳穿了日神幻象的真相之后,我们所面对的可以依赖的便只剩下酒神。酒神所带来的中东会使得个体的人自我否定而復回世界的本体,让人们迸发出活着的衝动。但尼采这么做正是我所担忧的,我以为酒神是动力,而日神是目的。当日神消失之后,酒神的动力会使得人们在大雾中狂奔,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没有栖居的地方。摆在尼采面前的道路并不多,或者他会告诉你其实日神只是酒神的另一面,从而保存日神的意义。或者告诉你连酒神都是虚假的。但是我更倾向于前者,尼采会告诉你我们需要趋向酒神的人,一个在野兽与人之间行走的人,以此让人们活着,让人们专注于着短暂的变化的人生。

  昨天在严老师的讲座上听到尼采说的这么一句话“你可追求虚无,也不要无所追求。”我想这或许是对我答案的认可吧。日神或许就是这裡讲的虚无,哪怕知道他是幻象,但是也要去追寻。因为这便是让人们活着的唯一方式。

  人生亦是悲剧本身,是在阿波罗与狄奥尼索斯的联盟。世界不断的创造又毁掉个体生命,,这裡的个体的生命就像Bataille所讲的不连贯孤独的生命一般,需要被打破。需用集体的力量去实现。我们打破了幻象的面纱,睁开眼睛看着真相的人们会如何的选择?这便是尼采要为人类所做的。当然我仅仅是从这一本书进行猜测,生命意志的提出(可能类似酒神精神)的存在,就是爲了拯救人们。我们抛弃科学与道德来指引我们的人生,我们将实现自我的自由意志。但是与此同时尼采或许会唿唤我们回到“梦”中,去在虚无之中做梦,并且津津有味的做下去。

  我能够感受到尼采的彷徨与无奈。我知道是什麽让尼采走向疯狂,因为这般的真知灼见让自己走入了无法解决的困顿。

  《悲剧的诞生》不是在讲艺术,是在讲哲学与人生。当人们打着追求日神的旗子,为的是实现酒神肤浅的欢愉时,我觉得他们深深的误解了尼采。这样的神,根本不是酒神与日神,仅仅是人们心中无处搁置的慾望。

  人生或许就在这醉与梦之中。理性会以最不理性的方式告诉你自己的荒谬,并证明着荒谬。去证明日神的作法,只能让我称讚日神的力量是多么的大。酒神那般自我丧失的效果去让人们有些厌恶,但我却认为这是一件如此严肃的事情。宙斯给予了禁忌,普罗米修斯则是逾越着,在这个过程中给予了“火”的升值,人们便是通过亵渎来获得人们追求的尽善尽美的物体,当停止这样的亵渎,人们将看清永恆的本质。日神不断地在歌颂现象的永恆来克服个人的苦难,而酒神则在唿吁着做一个永远创造、永远生机勃勃,永远热爱现象变化的人。如此的对立,却看到了统一的契机。就是在这样的契机下,人们活了下来。

  我的思绪其实已经渐渐变得很乱很乱。我需要确证我的想法,我要追问尼采。否则我的哭泣也变得毫无意义。

  感谢一中老师还有东海哲学系几位同学在我理解尼采中提供的啓发。


悲剧的诞生读书笔记范文

  一、赫拉克利特:人间智者

  人居世间如扁舟行于沧海,时刻面临着孤独与虚无的恐惧,然而恰恰是为了克服这样的恐惧,“伟大者必须永恒”却成了人类发自肺腑的执着呼唤。似乎,惟有借自己的成就与名声方可超越时间与死亡,永远被后代铭记,惟有伟大者的永恒能够使生存显得可以理解,惟有“不朽”可以给予人生一个合理的明证。对永生的渴望,铭刻在沧远的人类文明史之画册。

  在追寻永恒的队伍之中,哲学家是最勇敢的骑士。禀赋卓异的哲学家骄傲地轻视当下,略过一切瞬间即逝之物,将所有厚望寄托于永恒的真理,修建起固若金汤的自足的城墙,独自朝拜通向不朽之途。

  赫拉克里特,真理追求者中最后一位最光彩夺目的人间智者。 这位孤独的隐士深刻地洞察了世界变化与毁灭的无常,因而不仅对别人的真理和真理探询不感兴趣,更截然不同于别的哲学家对名声的热衷,他像一个失去大气的星体,面对众人时只会厌恶地转身而去。然而赫拉克里特鄙视名望,却并不否定他自己的永恒真理。“认识自我”乃是一种必须,自我所认识到的真理以及那个认识真理的自己依然是人类智慧的顶峰所依然推崇的固守。

  二、奥林匹斯诸神:纵乐的众相

  希腊神话里首先浮现的神邸是奥林匹斯神巍峨壮美的形象,是诸神与泰坦巨神的战争。奥林匹斯神完全不具备宗教神的高尚、圣德、悲悯或爱怜,而浑然是人自身的升华。快乐、自信、意气昂扬的诸神翻泰坦帝国、杀死巨怪。如同从荆棘丛中长出玫瑰花那样,由于阿波罗的美的冲动,原始泰坦诸神的恐怖体系经过几个渐进的过渡阶段,演化成奥林匹斯诸神的狂欢体系。

  尼采称阿波罗为“众神之父”,荷马的阿波罗、奥林匹斯神的孔武有力与阿波罗理性的法则是希腊神话提供的第一种面对苦难人生的智慧生存,同时提供了一种“神正论”式的证明生存的方式:阿波罗以其崇高庄严的姿态向我们表明,人们多么需要这整个痛苦世界,它促使个体人产生得到解救的幻觉。强烈的幻觉和乐观的幻想,朴素而壮美,为荷马式的人提供了想象性的救赎。

  众神自己过了人的生活,从而为人生作了辩护。阿波罗与奥林匹斯诸神的确能够解释人生的苦难与生存的正当性:希腊人证明生存和世界正当的方式就是让自己的每一种生存方式都可以在神的世界中找到对应的神的生存方式。荷马所构筑的这一体系使希腊人得以在神邸的明媚阳光下生活,连叹息也成了生存的颂歌。然而,原初泰坦的精神虽然暂时被压制和掩盖,却并没有被彻底消灭,阿波罗/奥林匹亚诸神的胜利仅仅是暂时的和局部的,只有在多立克国家和多立克艺术之中,在对泰坦的、野蛮的本性的不断抗拒之下,才形成了阿波罗神真正的“永久军营”。然而泰坦只是在安详庄重的阿波罗的体内作暂时的喘息,力量积蓄充分之时,阿波罗神已然溃不成军。

  三、普罗米修斯:叛逆之神

  如果说奥林匹斯神打败泰坦巨怪的神话依然是阿波罗智慧的集中体现,那么在普罗米修斯的故事里,充满张力的精神冲突已经凸显,奥林匹斯的神山本身亦已开始悄然坍塌。普罗米修斯为人间盗来火种,火作为一种新兴文化的守护神,同样是智慧的象喻,然而对人类满怀伟大的爱的普罗米修斯却被宙斯缚于山崖,普罗米修斯的神话,一方面集中表现了“勇敢的个人的无限的痛苦”,另一方面则表达了“神的困境”,乃至“对诸神末日的预感”。普罗米修斯是一位叛逆的神,他虽然属于“阿波罗的父系”,却又是“狄俄尼索斯的面具”。

  而对于人类而言,火点燃了蒙昧的世间,却被视为对自然与神灵的侵犯,于是在转身回首的那一瞬间,人洞见了这智慧中饱含的罪恶,同时却又是充满尊严的罪恶。这是一种类似于原罪式的原始亵渎,或不可消泯的原始矛盾。普罗米修斯的神话因此包含了一个无比苦涩的思想:事物本质之中蕴涵着不幸,世界内心充满矛盾,因为泰坦般奋发向上的个体必然亵渎神灵。而普罗米修斯的智慧给人生的启示在于,他同时为人类的过错、以及由此产生的苦难作辩护。人类的不幸在普罗米修斯的神话里交汇成深重的悲剧精神,而交错混杂的种种矛盾与痛苦最终凝结成一句话:“这就是你的世界!这就叫世界!”

  四、西勒尼:你的智慧在于死亡

  西勒尼的智慧冲着庄重的奥林匹斯诸神喊道:“啊,滚开!滚开!”,他冷笑着感叹“可怜的浮生啊,命运多舛的孩子啊,你为什么要逼我说出你最好不要听到的话呢?那最好的东西是你根本无法得到的,这就是不要降生,不要存在,归于乌有。不过,对你来说,等而次之的东西是——立刻就死。”

  如果说阿波罗的精神是原始希腊人沉浸于梦与幻觉之后想象的救赎,对苦难人生的恐惧甚至变成了神邸光环笼罩下渴望生存的强烈意志;普罗米修斯的神话却交织了觉醒后的所有的矛盾与痛苦,并最终得出“一切存在既公正又不公正,在两种情况下都同样合理”的概念化结论语;那么西勒尼那一声尖锐的嗤笑则是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草,最深刻也最悲观的智慧,最终压垮了“希腊达观”与浅薄乐观主义。作为狄俄尼索斯的养育者和老师,西勒尼所具备的是截然不同于阿波罗的智慧,如果普通人是过于阴沉而严肃地看待了这一生命历程,有些人则明白在通向不朽的旅途中怎样超然地付之一笑,或者至少是高尚的蔑视,他们常常带着反讽爬向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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